第五十四章 人心之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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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人心之惶
“我獨自去赴約了，因為那天賈文博要回去開會。
我以為我們相見的地方會比較極端——魚龍混雜，又或者人跡罕至，魚龍混雜的地方好隱匿行蹤、人跡罕至的地方不會輕易被外人發現。
男人穿著水洗藍色的牛仔外套，坐在商城中庭大柱子下的休息凳，雙手抱胸，仰頭靠在柱子上閉目養神，他坐姿不太好，因此看不出來他的體格，有些分量，只是看上去沒我想象中大塊頭。
——是我走過去的時候，正好也有個女孩往他身邊走過去，手裏拿著三個冰淇淋，女孩看見了我，自然地和我打招呼，我才確定他們一個是老貓，一個是小川的。
‘真一個人來啊，賈文博怎麽不和你一起？’小川將冰淇淋遞給我，笑得有點陰陽怪氣。
我很詫異他們怎麽知道賈文博的名字，但是震驚了幾秒鐘後反應過來。
賈文博是個名人，老薛之前是跟著賈文博的，他們和老薛相處了兩年多，知道賈文博也並不意外了。
小川問我：‘你吃飯有沒有忌口的？’”
——C《盲區》
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眼眶濕濕的，原來自己真的流過眼淚了，眼眶一圈黏糊糊的手感仿佛讓我再一次直面了夢中的痛苦，心裏便堵著，無所適從。
我輾轉反側，臉面向窗戶那邊側躺著，我們沒有拉死窗簾，以便我們能第一時間感受外面是否已經天光大亮。但現在窗戶那邊沒有光，和當前房間最深處的光線一樣微弱暗淡，我只好伸出手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看看，原來竟然六點還不到。
我喜歡空調嗡嗡的聲音勻速地輸出著，讓我很安心，只是開了一晚上，吹得我喉嚨發幹。
文夢洋還沒有醒，我再也睡不著了，縮在被子裏嘗試無聲地清一下我的嗓子。
夢中那個靈體的模樣太過模糊，我仔細回想卻組成不了清晰的思緒，這點讓我非常苦惱。
今天我夢見了神明渡，結合之前我夢到過昌明水壩，我開始思考我的夢到底想告訴我什麽。而且我以前真不知道昌明水壩這個地方，卻還是夢到過它，便開始懷疑自己以前確實來過這兒，還進過水壩的禁區，但那是太小時候的記憶了，而且我找不到我會一個人出現在禁區裏的前因。
以往我很難做這樣聯系現實的夢，很多時候我會夢到以前的同學好友，但夢中的場景都會天馬行空一些告訴我不用懼怕這些夢變成現實。可現在我確實經歷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而這個夢像是誰在告訴我事情的真相一樣——秦將才將蔔愛花拐到神明渡上試圖□□她，但因為當時我夢中的那個靈體救了蔔愛花，秦將才看不見靈體，不知道是靈體正在操控蔔愛花的身體使她站起身來，以為蔔愛花中邪了於是被嚇得連滾帶爬地離開了那棵樹下，回過頭去確認蔔愛花的時候碰巧才看見那高高懸掛著的滿樹的屍體。
這個夢帶給我的沖擊太大了，我躺在被子裏發了很久的呆還是無法走出那種悲傷絕望的情緒，直到我躺得渾身酸痛，才決定起床活動一下筋骨。
外面終於開始有光的時候，文夢洋也醒了過來。我迫不及待地跟文夢洋說了夢裏看到的那些事，很難過壞人還坐在寬敞的醫院裏享受著名聲，受害者卻落下了終身的殘疾。
文夢洋很氣憤，氣得半天沒回過神來，啞口失神地看著我，僵在床邊一動不敢動；這件事過去太久，我們這種尷尬的身份沒辦法向誰去證明什麽，於是我們倆人紛紛沈默良久。
搞清楚青竹玉佩的變化並不會帶來什麽惡劣影響後，我還是決定拿出那個玉佩給文夢洋看，告訴她按照夢中擎羊告訴我的那樣：現在裏面沒有了天空的元神，所以這個玉佩也已經沒有用了。
只是我現在疑惑的是到底是什麽使得天空的元神消失的。
文夢洋自然也想不明白，她只建議我：“要是沒用了，就把這枚玉佩留在這裏吧，我們再去一趟神明渡那邊，把這個東西放在那邊。這東西說不清會不會有什麽別的作用，別留在身上了。”
但是我又有點舍不得，雖然什麽顏色也沒有了，就剩下一個透明無色的環，但就這樣看著也挺好看的。
而且綠色的流蘇也好看。
文夢洋知道我不會扔掉那個玉佩，便沒再管我。
我們整理了這幾天來我們所有的收獲，發現我們在這裏能得到的信息也差不多了，於是計劃明天或者後天就啟程回家，而今天的行程只有一個地方——我們還需要再一次胡春冀的家，詢問1998年到2002年之間神明渡到底出過什麽詭異的事情，才導致大家都很避諱那個地方；因為我們從胡媽媽那裏得知的只不過是因為詭異天氣之後，神樹枯死，大家逐漸淡忘神明渡而已，但從秦將才那邊得到的消息卻是鎮上的大家對神明渡現在是一種避諱的態度。
這件事我們不想再去問秦將才，於是只能去問最理性最資深的神婆胡姨。
胡姨一開始也沒想過這個問題，被我們提點了之後也才覺得人們的態度不像是無所謂，確實更像是避諱，於是她推測：“1998年天氣異常以後，大家經常聽見一些嬰兒哭泣的聲音，晚上鬧得大家惶惶不安，因為嬰兒哭聲和貓叫聲很像，大家就以為是什麽貓作祟嘛，大家就開始制裁貓貓了。
人也是，被逼到一定的程度，真就沒辦法冷靜思考，就會做出一些不可理喻的愚蠢舉動，我雖然有心阻止他們這種想法，但是我勢單力薄，面對那些發了瘋的人也無計可施。他們開始抓貓，滿大街抓貓，其實昌明鎮本來養貓的就不多，野貓也不多，很快大家就把所有的貓給殺了。但盡管如此，那個聲音還是沒有消失，這下大家才註意到那個聲音好像是從神明渡上傳出的，有些膽子大的人上山去查看異樣卻什麽也沒發現。
這件事弄得大家人心惶惶，這件事可能就是你們那個朋友認為大家會避諱神明渡的原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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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獨自去赴約了，因為那天賈文博要回去開會。
我以為我們相見的地方會比較極端——魚龍混雜，又或者人跡罕至，魚龍混雜的地方好隱匿行蹤、人跡罕至的地方不會輕易被外人發現。
男人穿著水洗藍色的牛仔外套，坐在商城中庭大柱子下的休息凳，雙手抱胸，仰頭靠在柱子上閉目養神，他坐姿不太好，因此看不出來他的體格，有些分量，只是看上去沒我想象中大塊頭。
——是我走過去的時候，正好也有個女孩往他身邊走過去，手裏拿著三個冰淇淋，女孩看見了我，自然地和我打招呼，我才確定他們一個是老貓，一個是小川的。
‘真一個人來啊，賈文博怎麽不和你一起？’小川將冰淇淋遞給我，笑得有點陰陽怪氣。
我很詫異他們怎麽知道賈文博的名字，但是震驚了幾秒鐘後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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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川問我：‘你吃飯有沒有忌口的？’”
——C《盲區》
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眼眶濕濕的，原來自己真的流過眼淚了，眼眶一圈黏糊糊的手感仿佛讓我再一次直面了夢中的痛苦，心裏便堵著，無所適從。
我輾轉反側，臉面向窗戶那邊側躺著，我們沒有拉死窗簾，以便我們能第一時間感受外面是否已經天光大亮。但現在窗戶那邊沒有光，和當前房間最深處的光線一樣微弱暗淡，我只好伸出手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看看，原來竟然六點還不到。
我喜歡空調嗡嗡的聲音勻速地輸出著，讓我很安心，只是開了一晚上，吹得我喉嚨發幹。
文夢洋還沒有醒，我再也睡不著了，縮在被子裏嘗試無聲地清一下我的嗓子。
夢中那個靈體的模樣太過模糊，我仔細回想卻組成不了清晰的思緒，這點讓我非常苦惱。
今天我夢見了神明渡，結合之前我夢到過昌明水壩，我開始思考我的夢到底想告訴我什麽。而且我以前真不知道昌明水壩這個地方，卻還是夢到過它，便開始懷疑自己以前確實來過這兒，還進過水壩的禁區，但那是太小時候的記憶了，而且我找不到我會一個人出現在禁區裏的前因。
以往我很難做這樣聯系現實的夢，很多時候我會夢到以前的同學好友，但夢中的場景都會天馬行空一些告訴我不用懼怕這些夢變成現實。可現在我確實經歷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而這個夢像是誰在告訴我事情的真相一樣——秦將才將蔔愛花拐到神明渡上試圖□□她，但因為當時我夢中的那個靈體救了蔔愛花，秦將才看不見靈體，不知道是靈體正在操控蔔愛花的身體使她站起身來，以為蔔愛花中邪了於是被嚇得連滾帶爬地離開了那棵樹下，回過頭去確認蔔愛花的時候碰巧才看見那高高懸掛著的滿樹的屍體。
這個夢帶給我的沖擊太大了，我躺在被子裏發了很久的呆還是無法走出那種悲傷絕望的情緒，直到我躺得渾身酸痛，才決定起床活動一下筋骨。
外面終於開始有光的時候，文夢洋也醒了過來。我迫不及待地跟文夢洋說了夢裏看到的那些事，很難過壞人還坐在寬敞的醫院裏享受著名聲，受害者卻落下了終身的殘疾。
文夢洋很氣憤，氣得半天沒回過神來，啞口失神地看著我，僵在床邊一動不敢動；這件事過去太久，我們這種尷尬的身份沒辦法向誰去證明什麽，於是我們倆人紛紛沈默良久。
搞清楚青竹玉佩的變化並不會帶來什麽惡劣影響後，我還是決定拿出那個玉佩給文夢洋看，告訴她按照夢中擎羊告訴我的那樣：現在裏面沒有了天空的元神，所以這個玉佩也已經沒有用了。
只是我現在疑惑的是到底是什麽使得天空的元神消失的。
文夢洋自然也想不明白，她只建議我：“要是沒用了，就把這枚玉佩留在這裏吧，我們再去一趟神明渡那邊，把這個東西放在那邊。這東西說不清會不會有什麽別的作用，別留在身上了。”
但是我又有點舍不得，雖然什麽顏色也沒有了，就剩下一個透明無色的環，但就這樣看著也挺好看的。
而且綠色的流蘇也好看。
文夢洋知道我不會扔掉那個玉佩，便沒再管我。
我們整理了這幾天來我們所有的收獲，發現我們在這裏能得到的信息也差不多了，於是計劃明天或者後天就啟程回家，而今天的行程只有一個地方——我們還需要再一次胡春冀的家，詢問1998年到2002年之間神明渡到底出過什麽詭異的事情，才導致大家都很避諱那個地方；因為我們從胡媽媽那裏得知的只不過是因為詭異天氣之後，神樹枯死，大家逐漸淡忘神明渡而已，但從秦將才那邊得到的消息卻是鎮上的大家對神明渡現在是一種避諱的態度。
這件事我們不想再去問秦將才，於是只能去問最理性最資深的神婆胡姨。
胡姨一開始也沒想過這個問題，被我們提點了之後也才覺得人們的態度不像是無所謂，確實更像是避諱，於是她推測：“1998年天氣異常以後，大家經常聽見一些嬰兒哭泣的聲音，晚上鬧得大家惶惶不安，因為嬰兒哭聲和貓叫聲很像，大家就以為是什麽貓作祟嘛，大家就開始制裁貓貓了。
人也是，被逼到一定的程度，真就沒辦法冷靜思考，就會做出一些不可理喻的愚蠢舉動，我雖然有心阻止他們這種想法，但是我勢單力薄，面對那些發了瘋的人也無計可施。他們開始抓貓，滿大街抓貓，其實昌明鎮本來養貓的就不多，野貓也不多，很快大家就把所有的貓給殺了。但盡管如此，那個聲音還是沒有消失，這下大家才註意到那個聲音好像是從神明渡上傳出的，有些膽子大的人上山去查看異樣卻什麽也沒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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